第(2/3)页 早期的砍头公审,可以为了赶进度,缩短传播时间,而粗糙一些草率一些。 可到了后期,雪球越滚越大,公审的场面就要足够大,才能凝聚人心。 杀得豪族够多,受欺负的老百姓们,看了才能开心啊! 田产,是物质上的满足。 人头落地,则是精神上的满足。 刘恪觉得,要彻底让交趾国的老百姓们,箪食壶浆喜迎王师,两者缺一不可。 再说了,他对豪族定下的长期施政方针,和对付世家大族,是一个道理。 拉拢一批,分化一批,最后砍上一批。 至于想彻底搞死,是不太可能的。 在大汉朝廷的统治基础还没打牢之前,完全把这些人推到对立面,过于反智。 而日南郡城的三个豪族,显然不太够砍。 全都拉了,没有分化,打的太少,根本不顶用。 而那带头的本地豪族族长黄夏,听皇帝嫌抵抗的豪族太少,人不够杀,立时一个激灵。 他脸上挂着一副有你的笑容,咧开嘴,口吻极度献媚: “咱们心向大汉,且听闻陛下又是圣明之君,麾下兵马于民秋毫无犯,此情此景,自然令人心悦诚服!” 刘恪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神色,像是赶苍蝇一样: “那你去跟百姓们解释解释?” 黄夏一哆嗦,他可不敢啊! 他为什么能成为带头大哥? 因为家里人多,地多,名望高。 为什么能人多,地多,名望高? 因为擅长欺压百姓啊! 百姓就是我家佃户,百姓的田就是我的田,百姓是我的私有财产。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,见了已经变成了汉军形状的私有财产,他家里绝对没得活口。 刘恪将声音压低了几分,再道: “朕也并非嗜杀之人,只是这犯了错的人,就应该被惩戒。” “这样吧,你们下去,先商量着拿个名单出来。” “是张家的杂役也好,李家的伙夫也好,这人头得凑足数。” 黄夏吓得不轻的脸上,多了几分光彩,就像是三九寒冬一杯热茶下肚,温暖了许多。 皇帝要他们自己拿名单,可就省事了! “多谢陛下,多谢陛下!!” 三天之后,日南郡城中最宽敞的街道上,就开始了公审。 街上有模有样的搭了个行刑台,台上列着三百多个戴着枷锁的囚犯。 枷锁是刘恪亲自改进过的,倒不是说怕囚犯们挣脱了跑了,单纯因为【锁匠国王】天命在身,一时技痒。 台下则是密密麻麻的百姓,就等着犯人人头落地之后,大呼痛快。 台上的一个粗脖子囚犯,越想越气不过。 他只是黄家的伙夫啊! 整日里也就做饭这点活儿。 要说犯了罪,最大的,应该也就是边做边吃,让老爷们吃他吃剩的。 要说比较过分的吧,应该也就是在小姐的羹汤里,吐了几口唾沫,吐完还用手指给搅匀了。 平日里,倒也确实会仗着黄家的势,横行一时。 可这哪一条,犯得上杀头大罪?! 什么欺压百姓兼并土地,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啊! 见着就要人头落地,伙夫有心想要伸冤,当下便大声哀嚎道: “冤枉!冤枉!我一个伙夫,能有什么坏心眼啊!” “大家伙儿都是乡里乡亲的,就可怜可怜我吧!” 然而让伙夫失望的是,老百姓们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求饶。 就你这脑袋大脖子粗的样子,一看也没少吃喝民脂民膏。 而后站出来的一个人,更是让伙夫产生了绝望。 “你放屁!” “我家那几亩地,就是被你打着黄家的名号,霸占了去!” “我娘因此饿死,我爹上门讨要个说法,还被你掂着大勺打了一顿!” “我爹惨啊,你拍他像是拍鱼似的,生怕下锅之后,皮肉不够细嫩紧实,要不是跑得快,只怕早就被你烹了!” “我爹哪受得了这种侮辱毒打,没几天也郁郁而终!” “你这还叫没干什么坏事儿!” 嘶. 周遭百姓更是谩骂声不绝,天杀的贼人啊! 这种大奸大恶之徒,竟然还说自己冤枉?! 伙夫心里苦,有苦说不出。 这人他认识,就是黄家的偏房子弟。 虽然穿着粗衣,假扮穷苦老百姓,但这张脸他确实见过! 老百姓却没能辨明,反而更是义愤填膺,振臂高呼: “杀了他!杀了他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