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孙大人说得如此气壮山河,要是本宫不答应,只怕就要人神共愤了,天理不容啊,本宫为了百姓着想,答应就是了,不过……” 沈七七话锋一转,孙学凤顿时又紧张了,沈七七古灵精怪,脑袋里的主意很多,她一口答应下来,孙学凤并没有欣喜若狂,而是屏息等待。 果然,沈七七还有下文。 “本宫连性命都可以百姓奉献出来,你们是不是也应该为民着想,如今天灾降临,百姓生活不易,每户的天灾税就免了,改由你们为百姓缴纳就是了,你们每人出一千两银子,再把来年一年的俸禄全部奉献出来,就当做你们对祭天仪式的心意。” 沈七七笑得阳光灿烂,天真烂漫,铃铛一般的声音真是清脆好听,只是钻入那些大臣的耳朵,除了家境殷实的十几个以外,其他个个都是脸白如蜡,他们的收入不多,一千两银子已经要了他们的全部,还要把未来一年的俸禄都扣了,他们真的要吃西北风了。 下面的朝臣个个面面相觑,瞬间愁眉苦脸,沈七七看在眼里,她再插一刀在他们心口,刀入血出。 “这种事宜早不宜迟,为了百姓着想,今天就把钱全部交齐,明年的俸禄,户部扣下就是了。” 沈七七笑得非常的美,看着下面的朝臣他仿佛听见的一颗颗心碎裂的声音,她很喜欢这种声音了,听起来既痛快又愉悦。 迟牧白对沈七七的提议没有兴趣,沈七七对他点点头,示意他按照自己说的去做,迟牧白只能对宁峻凉点点头,宁峻凉立即按照沈七七的意思说了一遍。 孙学凤对沈七七的反制并不在意,燕贝儿会为他填上这个洞,许幸然也不在乎,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沈七七,他希望沈七七能够看一眼自己,而沈七七一直坚持把目光牢牢的游离在他的范围之外。 最大的事情解决了,这次上朝并没有其他的事情,迟牧白的脸色就要下起狂风暴雨,众人也赶紧退朝离开,免得再遭受池鱼之殃。 宁峻凉也命所有的身体开,只留下迟牧白和沈七七。迟牧白看着沈七七身上穿的凤袍,和自己身上所穿的龙袍并不相配。他们配有十套龙袍和凤袍,每次需要穿着帝后服饰出席的时候,他们总是错配,没有穿着一致的一次。 “我们总是穿错,这次是颜色最近,还是没有配上。”迟牧白望着沈七七身上的凤袍,忽然说了一句,沈七七顺着他的话往上说。 “所以我们没有男女缘分,心意不相通,我们只有兄妹情分,牧白哥哥。”沈七七柔声细语,迟牧白昨晚所说的话,她在从金友口中知道祭天仪式这件事以后,联想到迟牧白昨晚的话,他其实是说给自己听,他知道自己在那里。 既然迟牧白已经知道了,那就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再离开。迟牧白为她付出太多,她必须还给迟牧白。 “只要你平安喜乐,我怎样都可以,你怎么不走,他们是想要你的命,你回来就是自投罗网,祭天仪式不过是借口。我怎样不要紧,毕竟我是皇上。大不了就把皇位给了他们,遂了他们的心愿。可你要是上了龙鼎山就回不来了,先祖皇帝停止了这个祭天仪式,就是不想他最心爱的皇后白白送了性命。” 迟牧白望着沈七七,眼中含着悲切,还有深深的自责,他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沈七七才会这样。 “我又不是真的皇后,所以就算有伤害也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,你就放心吧。而且我进去以后一定会想办法看到神兽是什么样的,我对神兽很是好奇。” 沈七七以前就曾经看过史书记载的青兰国的祭天仪式,非常隆重盛大。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,代表这整个青兰国对神明最高的敬意,人们深信在龙鼎山住着神兽,因为触犯了神兽,所以才会降下天灾。 皇上是一国之君,不能够作为祭品献上,那么最适合的人自然就只有皇后了。 “不,我一定能想出办法,不能让你成为祭品。”题目白也只能从史书的记载中想象以前的祭天仪式,不过他记得史书中记载的非常清楚,盛装打扮的皇后被送进龙鼎山就一去不复返,去寻找她的人都是有去无回。 但并不是每一次的祭天仪式都能换来风调雨顺,三十年前的先祖皇帝,因为不能忍受自己最心爱的女子成为祭品,就把原来的皇后贬为妃子,另外选了一个妃子封为皇后,而这个皇后被送进龙鼎山以后,他们祈祷的风调雨顺没有到来。 天灾继续降临,所以先祖皇帝认为祭天仪式对改变气候没有作用就停止了。但是这个仪式的影响力非常强大,至今还留在很多青兰国的老一辈人的记忆中,虽然这一次征收祭品的费用把对于百姓来说是一笔巨大的支出,但是很多百姓都愿意付出这笔支出,以换取以后的风调雨顺,国泰民安。 “就让我为你做一点事情吧,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会坦然接受,牧白哥哥,我知道你其实也是满怀抱负的人,你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做却还没有做,不要因为我耽误了。之前你因为我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,你如今已经坐在了皇帝的位置上,你可以去施展你的抱负,不要因为我,束缚你的手。” 沈七七非常真诚的对迟牧白说到他还记得迟牧白是兰王的时候,就已经是意气风发满怀志向,如今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,他的意志消沉了很多,沈七七相信迟牧白一定会回到原来的模样,她要做的就是帮迟牧白尽量扫清前面的障碍。 如今她能为迟牧白做的就是用皇后的身份,进入龙鼎山作为祭天仪式的祭品,为青兰国祈福,她还有后招,相信这次的举动一定能让迟牧白清理像孙学凤这样的危险人物。她要为迟牧白清除那些妨碍他实现抱负的人。 沈七七对迟牧白露出灿烂明媚的笑,迟牧白没有如往常一样露出欣慰的笑,反而是满脸的防备。